刘季抛

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
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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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蓝点文】兔与奇缘 番外 END

又到一年中秋,啊,又一年了()
不能下印就发番外吧()
本来是想达成点文的梗,结果一直写到end都没有搞的理由emmmmm……反正该干的都在你们深深地脑海里,我就点到即止好了(???)
大家节日快乐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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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兔与奇缘·番外

    蓝河小时候,还是只小毛兔子的时候,觉得常仪对自己好没毛病。
    常仪不是对所有兔子都挺好吗?
    倒是常仪身边的神兽比较吓人,小兔子一会儿以为是狼,一会儿以为是虎,只是视线稍微对上都会吓得往常仪怀里蹿,瑟瑟发抖。
    处久了发现其实还好。常仪偶尔不方便,会把他放在神兽大人的背上,驮的次数多了,当初瑟瑟发抖的小兔子如今打瞌睡都习惯先在神兽大人厚软的皮毛上蹭出块舒服的形状。
    小兔子蓝河慢慢长大。
    因为打小就沾了不少仙气,小蓝兔练起化形来要比同龄的兔子同学们优秀许多,有些心理不太健康的小同学哇哇给老师打小报告说蓝河有大神开小灶,还哭唧唧说这是作弊好不公平的哇——
    一兔哭,兔兔哭,老师们直冒汗。
    小蓝兔稚嫩的脸上,方才一次成功的骄傲喜悦甚至尚未退却。一秒,两秒,呜呜哇哇,乌烟瘴气。小脸渐渐由不解变成失落。小蓝兔默默地变回兔子形态,默默地从无措的老师手里领了A+的成绩单,默默请示能不能回家,然后默默回家了。
    又因为经常被常仪揣怀里到处走,小蓝兔学中阶的书本知识几乎都是一点就通,基础的,专业的,政策国情的,天规天律的,行政管理的……实操都见多了,眼下只是纸上谈兵做做理论,能难到哪里去。然而心理不太健康的小同学总是常伴左右。
    “哼,他啊,了不起的,后台可硬。”
    小蓝兔终于忍无可忍撸起袖子要跟逼逼的同学干架,结果刚还仗着兔多势众气焰嚣张的一群小龅牙突地就缩了,直直盯向他身后,大气都不敢出。小蓝兔只觉不妙,果然还没回头,便听得身后传来和常仪八分相似的声音:“打啊,怎么不打了?”
    神兽大人优雅地蹲坐在墙头吹爪子,“不打可就跟小同学说个再见,大人派我来接你回去过周末了。”
    “……”同学们大眼瞪小眼。
    “……”小蓝兔渐渐黑了半张脸。
    一声长啸划破长空:“不去!!!!!我没有后台!!!!!!!”吼完,小蓝兔好似化作了一枚小火箭炮,飕飕地蹿不见了。
    ……还说没后台!!!居然敢拒绝常仪大人的使者!!小同学们纷纷在心中嗤之以鼻,又妒又气。
    话说小蓝兔脚踩风火轮一路冲回家,把自己锁进屋,摔床上蒙头大哭,举锅铲的爸爸和缝扣子的妈妈围在门外,吓坏了。
    怎么了这是?
    这个周末不是应该去月宫吗怎么回家了?
    ——重点错了吧!!!
    小蓝兔耳朵都耷拉下来,哭得越发伤心了。
    一道金光,门口的两只兔子吓一跳,一见来人,连忙作揖要拜,叶修摆摆手,不忙不忙,走到小圆门前敲了敲,里面不做声,叶修指了指里头用嘴型说:我进去了?两只兔子连连点头也用嘴型说请吧请吧。
    大猫蹲在沙发背上一脸冷漠,都是惯的。
    叶修悄无声息穿墙而入,这兔子洞对他来讲委实矮了些,他不打算多站,直接到床边坐下,小蓝兔一惊,差点蹦起来。
    看清是叶修,刚刚只是嚎啕大哭的小兔子愤怒中顿时添了几分委屈,也不嗷嗷地嚎了,哼哼唧唧抹了几把脸,缩到床角抱腿坐好。
    就这么相安无事坐了半分钟,叶修朝团在角落里的小兔子招招手,小兔子摇头拒绝,再招,小兔子继续拒绝。
    叶修无奈,只好自己坐得靠里些,“笑笑跟我说你和同学打架了?”
    “没有!”小家伙否定得飞快。
    “没有你哭什么。我还以为你打输了觉得丢脸才哭呢。”叶修不当回事地说。
    小蓝兔眨巴泪水朦胧的眼睛,这话,怎么好像哪里不对?
    “过来。”叶修孜孜不倦招手。
    “不!”小蓝兔反而缩得更远了。
    叶修收回手抱胸,“看来是我得罪你了?”
    兔子盯着膝盖,摇头摇头摇头,长耳朵晃啊晃,毛茸茸的很是可爱。
    “那就是你不喜欢我了。”叶修故意道。
    小兔子一听,脑袋都摇出残影来了。不知道又戳中什么点,粉色的眼睛通红,皱眉瘪着嘴角,忍,忍,拼命忍,忍不住了。
    “呜……”
    这下全没有了愤怒,整个委屈得要命,叶修心里哎呦地哀叹了一声,伸手揉揉小家伙脑袋,看没啥反抗了,这才挪过去把小兔子捞进怀里。
    “好了,我现在知道你还喜欢我,也没有跟同学打架,所以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哭了吗?”叶修从小兔子头顶一路轻轻捋到耳朵尖,多来几次,小兔子就舒服得忘了哭。
    情绪稳定下来的小蓝兔闷闷不乐开口,“他们说您是我的后台。”
    叶修眉梢一挑,啧啧啧这些兔小鬼大的小盆友。
    挺有眼力价哈。
    “嗯,然后呢?”
    小兔子猛然坐起来:“我没有!您不是!”粉红的眼睛瞪着叶修,“您不生气吗!”
    “我?”叶修眨眨眼,人家实事求是,“我生什么气?”
    “他们说您徇私偏心啊!”小蓝兔超认真。
    呃,说得挺对,发朵小红花?
    不过叶修脑子多转了转。
    “原来你不是在气被小看了实力,是在气他们说我偏心啊?”
    小蓝兔看起来花了两秒消化这句话,消化完了重重点了两下头。
    有什么话在叶修嘴边绕了几圈,终究没说。
    年纪不大的小兔子,认真起来,粉色的眼睛瞪得圆溜溜。被他这样看着,仿佛回到很多年前的那片草地,另一只也叫蓝河的兔子轻轻摸摸他的头,说难怪你会觉得苦。
    不苦了。记得也挺好的。
    以前我不知道那么长的寿命用来干嘛。
    后来发现,用来等你转世也不错。
    小兔子抱起来软绵绵暖乎乎的。虽然他不知道常仪大人突然乐呵呵笑是为什么,但之前实在闹累了,常仪大人要是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醒来再跟他讲明白就好了。
    趴在叶修肚皮上睡得香甜的小蓝兔并不知道叶修看了他很久。
    客厅里百无聊赖的大猫正生无可恋啃着冻鸡腿,忽然收到主人传音入密:兔子成年几岁来着?
    吓得它鸡腿都掉了。
    半晌才回复:理智,理智。
    叶修心想,我很理智啊。然后闭眼打盹等开饭。
    又过了数年,蓝河从小兔子长成了大兔子。当年挤兑他有后台的同学们少数成了同僚,有的还成了手下。
    流言蜚语就更多了。
    无秘上都是你懂我懂说得跟真的一样。
    蓝河当然也有无秘,在叶修务实的教育下,蓝河深刻领悟了放下颜面才能干大事的人生至理,不点名他当没看见,点名直接淡定举报,特别安生。
    但说到底,他还是很不爽有人拿他和叶修说事。大人哪里是你们臆想出来的那么卑劣的神仙!如此想着,大爆手速,密集举报了一堆人。可这样一来,心情多少受了影响,脸黑了一天。叶修边批文件边问:怎么了呀,又不高兴了。
    一语惊醒梦中兔。这还上班呢,闹情绪真是太不对了,蓝河赶紧否认,认真干活。
    但强制集中精神能坚持多久?反正没一会儿,蓝河脸又黑了,不是踢到桌脚把自己痛得要死,就是碰倒茶杯笔筒,总之各种噪音,各种手忙脚乱。
    叶修:“……”
    “要不给你放个假?”
    蓝河一怔,愧疚感排山倒海。
    “不用了,对不起我的错。”兔子挠头。
    叶修停笔托腮:“那,去喝杯茶,休息一下?”
    “真不用了!”蓝河生自己的气。
    他一生气,叶修就觉得好像看到只河豚兔,忍不住手贱想戳。
    “我得罪你了?”
    哈???这什么误会???蓝河疯狂摆手:“没有没有没有!”
    “难怪了,约好了周末陪我吃火锅,说回去就回去了。”叶修正儿八经控诉,“你是不喜欢我了”。
    “我……”蓝河差点就要像小时候一样条件反射喊出喜欢的话来,可这回鬼使神差一卡,就卡得再也喊不出来了。
    咦?咦咦咦咦?!?!
    蓝河脑子里轰的一声,一个巨型变电站短了路,电火花一闪一闪的,烧得整个人热气腾腾。
    蓝河傻眼,原来我……???
    不不不不绝对不行!蓝河一秒想到那些妖言惑众,迅速脑补了一个背景黑幕上n双眼睛的漫画场面,厌恶到猛甩头。甩完发现又引起了常仪的注意。
    ……太烦啦!!!助理申请专门一个办公室可不可以啊!
    兔子在注目礼下强装镇定。
    “最近太累了?”常仪边说边向他走来,转眼就到了近前。
    “这都累得发烧了吧?”对方还要探他的额头。
    蓝河几乎是从座位里蹦起来往后退,慌乱中刮倒了各种能刮倒的东西,乒乒乓乓,最后成功躲过叶修的援救把自已也摔翻在地。
    “……”
    两人相顾无言,蓝河真恨怎么没直接摔出月球。
    “看来你是真的讨厌我了。”
    前一秒还恨不能赶紧消失的蓝河,听到这句整个人不知所措地呆住了。
    “我,我没有!”
    常仪大人似乎有些不高兴,蓝河从四仰八叉里支起身子刚想解释,就听常仪又抱怨道,“你现在都不肯在我面前变回兔子了,常仪怀里没兔子,叫什么常仪呢?”
    “……”蓝河被噎得目瞪口呆,这哪来的道理,常仪本体是兔子吗!
    但是……嗯……
    蹲在同一个视平线的叶修眼巴巴望着他。
    emmmmmm……
    “哎……”叹气。
    “……”靠!变了变了,多说无用,不如行动,变成兔子眼不见心不烦。
    蓝河一咬牙,一堆衣服倏然摊落地面,中心的一团耸动着找出口。叶修得逞,呵呵笑着把兔子捞出来好一通揉。
    好久没有变回兔子被常仪大人搂在手里了,熟悉又陌生的触感,蓝河兔脑袋里短路的变电站烧得更旺了。什么叫肠子悔青,他以为变回兔子就不用面对常仪,天真!更惨的是还不能立马变回去!变回去就是裸奔!刚才突然决定现原形是智障了吗!
    蓝河兔丧得不行,叶修不听不听,撸了个爽。
    又软又滑,手感真棒。然而兔子在他怀里乱窜,不住躲他的手。蓝河小时候最喜欢他挠耳朵根,挠着能秒睡,难道是长大了喜好变了?那一个蓝河,跟他现在差不多年纪……尾巴,是尾巴么?叶修试着捏了一下肉肉的尾巴。
    一声古怪的呻|吟,要不是他手快,蓝河真该蹿出月球了。
    被压制在臂弯里的蓝河兔狂躁不安妄图逃窜,结果越拱,尾巴上残留的酥麻感就越发明显,一股热流毫无预兆地向身下汹涌而去。
    这下蓝河彻底懵了,再不敢动,惊恐地瞪大双眼,连耳朵都不自觉绷了起来。
    弓着背屏气凝神的兔子,随着体内不断横冲直撞的热流,进入了乱码思考的状态。
    不对不对不对!不该在这!!!
    蓝河兔脸都绿了,又开始狂蹬腿挣扎。很不幸,依旧遭到叶修无情镇压。光镇压就算了,居然边问跑什么边继续揉捏他的尾巴,惊得兔子又跳又叫。
    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鼻翼耸动着呼吸急促,体温飞速飙高。高热与快感夹击,意识里很快一片金星乱冒。
    支撑自己的原本温润的依托,在体温的对比下都变得凉丝丝。身体本能地往上蹭想赶紧凉快下来,可事与愿违,越蹭越热。蓝河兔急得头昏脑涨。
    “我……唔……”喉间呜呜嘤嘤地全发出些不明所以低吟。
    “嗯?你说什么?”常仪的吐息近在咫尺,蓝河兔浑身一个激灵,残存的一丁点理智忽闪着,只能紧闭双眼,绷紧身上每一块肌肉,拼命让自己假装一块化石。
    结果它不动,叶修会动。叶修是神仙做得久了些,有时候对世间百态反应慢了点,但也就是慢了点,又不是不知道。让兔子多蹭几下也就明白了。
    哎呀,没想赶上这个了,赚了吧?叶修想着,把僵硬的兔子抱得又近了些,鼻尖蹭到了蓝河头顶。
    “你们兔子,不是丁点大的时候就知道惦记生一窝兔崽子了么。”怀里的兔子抖得厉害,“你到这个年纪还没提过,我都想带你去看医生了。”
    兔子只是一个劲抖,也不知听没听见。叶修对着兔子吹了缕仙气,立竿见影身上一沉,蓝河兔变回了蓝河。
    原本修长的躯体蜷成一团,尾巴和耳朵都收紧了,一副待宰的害怕模样。
    叶修愣了愣,突然就不想再碰他了。
    身上落了层轻飘飘的东西,好半天蓝河才睁开眼,发现身上正披着常仪那件他也只见过一次的羽织。
    织女的技艺巧夺天工,用月华纺出纱线,做成这件荧光粼粼的常仪官服。叶修嫌它太不低调,通常都收在袖袋里。
    蓝河呆呆地看了看羽织,又看向随意盘坐在一旁的叶修。叶修正托着腮,也静静地看他。
    月出皎兮。
    蓝河有些移不开视线。
    从还是只小毛兔子开始就一直看着叶修的他,好像终于找对方向打开了心门。
    ——常仪您为什么做常仪啊?
    小兔子瞪着粉红色的大眼睛问。
    ——我在等一只兔子来找我。
    ——然后呢?
    ——然后?继续等啊。
    常仪笑眯眯摸他的头。小兔子似懂非懂,什么是继续等?那只兔子什么时候才来呢?一直不来就一直等吗?它歪歪脑袋。
    ——要是那只兔子来找您了,您还要我吗?
    常仪也歪歪脑袋。
    ——你呢?你要我吗?
    这个,跟自己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小兔子懵懵的,没想明白常仪的话,只知道狂点头,点头还不够,踮起脚尖拿头顶蹭常仪的下巴以示决心。常仪似乎被蹭得痒痒了,心情很不错。
    眼下叶修看着羽织下懵懵的蓝河,被柔软的小兔子拱下巴的感觉似乎又回来了。笑意像水底的泡泡,柔和又绵延不断地翻上来。
    你死而生,循环往复,全忘了也无所谓。
    我总会记得,是你教会我善待回忆,心怀期待地守望。
    要是有机会见我那非要做凡人的老弟,我一定还告诉他做神仙真是挺好,让我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去等,去看,去记,去体会你说的“有”和“无”的转换所带来的所有喜怒哀乐。
    “大人,”蓝河眼睁睁地感到内心有什么被驱动了,“您要一直等那只兔子,不辛苦吗?”他问得没头没脑,稍稍撑起身,羽织从肩头滑到腰间。
    叶修想了想,“不会。有和无,苦与乐,本就在一念之间呀。”
    蓝河挠头,又是似懂非懂。
    叶修对他招手。这个动作于他,总是很魔性。蓝河凑近了点,那边继续招,于是他好了伤疤忘了疼,拽上羽织就几乎凑到了叶修跟前。
    “而且你看,这不是等到了么。”说着张开双臂,“你说了要我的,说话可要算数。”
    蓝河懵逼了两分钟,脸上一炸,红成了一颗大番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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